乔衍。

天黑至少想念我。

Bellatrix Lestrange

#我们不会在这个世界的日光下相聚。
#花吐症。

姐弟邪教,爱吃不吃。


在我进入阿兹卡班的第十三年时,我病了。我常常咳嗽个不停,好像有人拿又粗又硬的刷子不断磨我的喉咙,总教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本来以为是什么普通小病,过段时间就该好的,直到某天一片皱巴巴的紫黑色花瓣从我喉咙里钻出来。说来有趣,喉咙里折磨了我许久的瘙痒感随着它的飘落消失了,我长出一口气,侧过身子抓起那片花瓣再重新靠回墙壁上。我抬手借了走廊的光看花瓣上的脉络,最终也没看出什么来,只把这瓣罪魁祸首碾碎在手心里,深色的汁水从指缝滴落下来。
我知道这是什么,小姑娘们迷恋又惧怕着的一种病,但是全称我实在记不清楚,只知道这种由单恋引起的病症会让人像个搪瓷娃娃似的一直吐出花来。
“贝拉特里克斯,你可真是个蠢货。”我在心里暗自咒骂自个儿,但实际上我也没搞明白自己在骂什么。

我晓得自己喜欢什么人,说出来得笑掉人大牙——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喜欢、不,暗恋她的堂弟西里斯·布莱克。

从那花瓣第一回露面起,我就开始常常看见它了:一瓣、两瓣,一朵、两朵。这真是个要命的玩意儿,光是止不住的咳嗽就得让人想一头撞死过去。一年前西里斯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了,天知道他是怎么绕过那些穿斗篷的丑东西的,而我还要在这里捱不知道多少年。

阿兹卡班被破的那天我谈不上有多兴奋,就好像是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在脑子里演练过了无数遍,于是当它真的发生的时候我早就麻木了。可我还是笑,是兴奋是嘲讽是愉悦都没所谓,我要把胸中闷了十五年的情绪全部吐出来!
——我又笑得太厉害了,我咳出了一朵花,接着我无端端想起西里斯摔门离家的那个晚上。我记得我牵着西茜在楼上冷眼旁观了一切,我记得沃尔布加姨妈的啜泣在我床头环绕了一整晚,教我烦得不行。可第二天她真的将西里斯的名字烧去的时候我又突然想:我没有弟弟了。

我后来查阅了书籍——我发誓我是太过无聊才会做这种事——我肚子或者肺里或者随便什么地方,长出的花叫黑曼陀罗,花语大概是什么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我还是觉得可笑,一朵花就能看透我的脑子吗?我对这些文字嗤之以鼻,随手将书扔到一边,离开书房时重重地关上房门把它们抛诸脑后。

我有很多年没见过西里斯。
再见他就是在魔法部的那时候了,我们正在围堵那些小东西,西里斯和他的朋友就这么大张旗鼓地窜出来。我看见他的脸时胸中忽然就燃起一股无名火,直烧得我头脑发涨,憋在肚子里可从来不是我的风格,于是我狠狠地跺脚,近乎咬牙切齿地大声嚷嚷:“嘿!嘿——西里斯·布莱克!你还是只会拿着魔杖耍酷的小男孩吗!”
我们的魔咒一次次对撞、炸裂,可我还觉得不够痛快!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我不断地大口深呼吸、不够——仍然不够!我死死捏着魔杖,那力度仿佛要将它掰断;我瞪圆了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台阶上方我的堂弟;我开始不满地尖叫,用每一个挤到我嘴边的肮脏词语咒骂他——最后我终于、我终于再次挥动魔杖。

“阿瓦达索命!”

我喘着粗气满以为西里斯会挡下这个魔咒,接着和我继续这场看起来没有休止的战斗,但是没有,那魔咒击中了他。他的表情凝固了,接着向后倒去,我的呼吸也跟着停滞了一秒钟。我瞪大了眼睛,心脏砰砰直跳不断地撞击我的肋骨胸腔,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断片,接着我又像个喝醉了的疯子一样开始尖声大笑,并断断续续地咒骂他。我没来由地怒火中烧——西里斯!西里斯!你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安逸到你都忘记如何战斗了!

这时候我的喉咙突然被一阵瘙痒感袭击了。我开始耳鸣,我的眼前天旋地转,我弯下腰重重地跪到地上,指甲抠着地上的碎石,我被这猛烈的咳嗽逼出了几滴眼泪,朦胧中看见泥沙里除了花瓣还掺杂着点点血色。我的怒火就这样消散了,接着黑魔王终于到来。

在回到马尔福庄园,接受了来自黑魔王的漫长的惩罚与折磨后,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试图将那最后一刻从我脑子里赶出去。我烦躁地砸着床垫,甚至拉扯自己的头发,低声地咒骂着一切。突然地某一刻我就这么平静下来,我光着脚爬下床,我走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我对着月色举杯,张了张嘴又合上,接着把杯子送到自己嘴边仰头一饮而尽,烈性的酒液灼烧我的喉咙。我怔怔地盯着那一轮月,手臂直挺挺地转到身侧,松开了指尖任由昂贵的杯子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敬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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